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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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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師傅也為我的孩子做個搖床吧。”蘇合走到工匠面前,將喜歡的大致樣子一說。

那個工匠聽完蘇合對搖床的構想興奮半天,一邊覺得這個王妃想法很新鮮,另一方面是他如果這個做的好,那麽下次把這個創意拿到大啟國也一樣會好賣。

“下去做。”岱欽說完那工匠趕緊出去。

“下午左軍要去駐地了。”岱欽對蘇合說。

“這麽快嗎?”蘇合問。

“恩和執意和右軍一起撤出大營。”

蘇和一聽了然,恩和這是對岱欽的尊重,將軍不能攜重兵一直乞顏大營,這種會引來非議!

“哥哥忠心,大汗什麽時候將烏雲許給他?”蘇合挽著岱欽手臂問。

“下午便叫他將人帶走就是了。”岱欽倒是好說話。

蘇合卻不滿意。“大汗不是說烏雲的身份不適合許配給哥哥嗎?”

“你有個打算?”岱欽挑眉,就知道這女人又有盤算…

“本是想著待烏雲出嫁時,讓父汗準她以達萊部公主的名義出嫁,可是不曾想她竟嫁回達萊部…”蘇合邊說邊看岱欽的臉色。

“想都別想,我讓她嫁給恩和已經不錯了。難道還要給她乞顏公主的名分?”岱欽聽明白了蘇合的算盤。

“大汗這種說就是不為哥哥著想了,如果各部知道哥哥的夫人竟是大汗賞的侍女,豈不是覺得大汗虧待哥哥?”

岱欽想想覺得有道理,但是又怒瞪蘇合,這女人過分伶牙俐齒…

“那麽對外稱烏雲因照顧你有功,按照公主規格出嫁,至於封號就還叫烏雲。”岱欽做了最大的讓步。

“謝大汗。”蘇合這下開心了。

“你通知下去,然後就讓她同恩和回去吧。”岱欽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纏。

“現在烏雲既是公主,自然是要明媒正娶的。我這就讓哥哥準備吉日迎親。”

岱欽也不管她,既然自己答應她了,剩下的就由著她安排。

蘇合將事情與恩和一說,恩和立即休書讓達萊托婭來乞顏部。

烏雲的婚事便開始順利的進行著。蘇合幫著準備嫁妝,托婭可汗從達萊部來也帶了大批的彩禮。

一時間乞顏部又熱鬧了不少。

雖然托婭可汗來時,恩和已經帶兵去了駐地,但是他卻一點也不想念,因為他此刻都正為即將出生外孫喜悅。

“阿爸這次來就多住些日子吧。”蘇合拉著達萊可汗到大帳。

托婭一進去臉上的喜悅更盛。“看來大汗對我兒真是不錯。”

蘇合一聽臉紅…

托婭在帳中走了一圈,看到那精雕細琢的小搖床時立即挺住觀看。

“這個不錯,真不錯。”托婭由衷嘆道。

“這是漢族工匠做的,手法很精湛呢,等哥哥有孩子,我在讓工匠做一個。”

“好,好。”想到未來出世的孫子老可汗更加歡喜。

和達萊可汗聊了很久,直到岱欽回來才走…

“日子定了?”岱欽問。

“後天。”蘇合知道他問的是恩和的婚禮。

“大汗最近有事嗎?”蘇合覺得岱欽最近有點疲憊的感覺。

岱欽一聽立即整理好表情,笑笑說沒有。

蘇合只覺得自從乞顏部的大營一切都修建好,岱欽變得非常忙,她嗅到一絲不安感。

三日很快,轉眼間烏雲已經穿著一身蒙古紅色新娘裙站在蘇合面前。

“王妃。”烏雲拉著蘇合的手,滿眼熱淚。

“不要哭。”蘇合將烏雲臉上的淚擦幹。

“今後不能再伺候王妃了。”烏雲抹著眼淚道。

“每日日後你也是要成為王妃的人。”蘇合輕聲在烏雲耳邊說。日後恩和成為達萊部的世子繼承可汗位,烏雲可不就是王妃。

“這……”

烏雲要說什麽,蘇合做個噤聲的手勢,將她扶上轎子。

恩和在人前騎著高頭大馬,看著自己的夫人坐入轎子便啟程。

雖說是要讓烏雲按照公主規格出嫁,但是婚禮喜宴這些還是免了,因為恩和身份比較特殊,要駐守邊疆,只得將烏雲帶回駐地歡慶。

達萊托婭身份也自然不能跟去乞顏部的邊防大營,只好留在乞顏部由蘇合陪著。

托婭在達萊部呆了數日,本想回去恰逢科爾沁部的可汗說要攜公主來乞顏部看看新鄰居,於是岱欽將托婭留下一起見科爾沁可汗。

兩日後,科爾沁可汗帶著公主如期而至。

岱欽,蘇合,托婭紛紛出席。

科爾沁可汗從馬上下來,走向他們客氣的寒暄。

“久聞乞顏部十分奢華,如今一見果然名不虛言。”科爾沁可汗向岱欽的大帳看然後說。

“科爾沁大汗過獎了。”岱欽客氣的笑著說。

“阿爸說的沒錯,乞顏部的確華美。”一個清泉一般的聲音響起,不一會便從科爾沁大汗身後跑出來。

“公主過獎。”岱欽依舊淡笑回答。

那女孩一聽岱欽說話立即向他看去,可是當與岱欽目光對視時卻又快速的閃開,但是覆又迎了上去。

岱欽倒是沒有在意,蘇合卻看在眼裏。蘇合覺得那是一個很幹凈,很簡單的姑娘,穿了一身紅色的騎裝,青春活力。那雙眉眼在五官中格外突出,猶如草原上春季的開河的冰川,生機盎然靈動嫵媚。

“科爾沁可汗,公主,咱們進去聊。”岱欽一擡手臂,示意他們和他走。

那小公主也不客氣,走到岱欽身側問東問西。蘇合也沒有細聽,直到那公主問出一個重點問題,蘇合方才豎起耳朵。

“乞顏大汗還記得阿日善嗎?”

“記得。”岱欽記得那是三年前,那達慕大會的一次圍獵。科爾沁可汗也是帶著這個公主出席的。

那公主一聽特別興奮。“真的嗎?阿日善還以為你有了漂亮的王妃便忘記我了。”小丫頭口無遮攔。

岱欽一聽趕緊看了看蘇合,但是她好像沒有註意到阿日善的話,懸著的心放下。

此時關註蘇合的還有科爾沁的可汗,他可不認為蘇合沒有聽到,立即說:“王妃不要介意,小女生性單純口無遮攔。”

“無妨。”沒有客套的寒暄,沒有安慰科爾沁大汗,蘇合簡單二字回了他。但是其實蘇合並沒有發覺她自己的冷淡。

岱欽一聽以為蘇合生氣了,便走過去扶住她。

“不舒服嗎?”岱欽問。

“沒有。”又是兩個字,岱欽有些慌神,但是在外賓面前也不好多問。

達萊可汗看著也覺得別扭,但是卻不好說什麽。

一行人參觀了下乞顏部的新營地,岱欽便帶著他們去了新修建的會客廳。

那是一個三個蒙古包並聯而成,從中間打通的帳子。

對著門口擺著岱欽的桌子,左右兩邊排開的是客人的席位。

一行人落了座,蘇合本是想做到下面,但是岱欽卻擺手叫她坐上去。

這一舉動讓科爾沁大汗和公主的臉上都有點不自然。

肉慢慢的上全,岱欽邀大家舉杯共飲。

蘇合孕期不能喝酒只是吃了點肉,然後聽岱欽,拖婭他們聊天。

“聽說這乞顏部只有蘇合王妃一位?”吃著酒的科爾沁可汗突然將話題轉到這個上來。

“是。”岱欽對待這個問題沒啥好說的。

“其實今日帶著小女來,是為了和乞顏大汗商量一個事。恰逢達萊可汗和王妃都在,那麽就更好了。”科爾沁大汗開口道。

“科爾沁大汗請講。”岱欽並不在意的說。

達萊可汗看了蘇合一眼,蘇合回望過去,知道達萊可汗在擔心什麽。

“小女今年十五,到了婚配年紀。她仰慕乞顏大汗是大英雄,便想……”科爾沁大汗沒有再說下去而是等待岱欽的回應。

但是岱欽卻看了看蘇合,笑道:“恐怕岱欽配不上阿日善公主。”

“岱欽,我說你能你就能。”阿日善起身很堅定的說。

蘇合聞言一怔,但是轉而立即神色如常。

“公主,我已經有了王妃。”

“我們可以平起平坐。”阿日善也是毫不客氣,也絲毫不想退縮。

“科……”達萊托婭聽不下去了,剛要說話,蘇合便走上面走下來拉住他。

“乞顏大汗,原本我們也是高攀不起的。如今想與乞顏聯姻是為了日後,若阿杜沁有異動可以幫襯乞顏一把。如果大汗不領情,我立即帶小女回去便是。”科爾沁大汗臉色立即變得不好起來,說清楚了目的。

岱欽一聽心底升起一股怒氣,原來科爾沁知道阿杜沁不成氣候,若戰事來了反投阿杜沁不合算。但是如果乞顏部收拾了阿杜沁,下一個吞並的一定是周圍這些小部落,於是才想出這麽一招聯姻。

“那岱欽就不留了。”岱欽說道,不再看科爾沁大汗。

“等等……”蘇合叫住沒臉再留下的科爾沁大汗。

“科爾沁大汗如今這番話,無非是想讓大汗給你個心安。乞顏部向來喜歡和平,不會先對各部發起戰事。想必科爾沁大汗也是看到的。”蘇合說。

科爾沁大汗一聽挑眉,看向蘇合。矮小的身材因為懷孕而略顯臃腫,他起初不知道岱欽為何喜歡這樣的女人,現在他貌似知道這個女人的長處了。

“王妃是在哄三歲孩童嗎?”雖然知道蘇合聰慧,但是面子上不得不裝作很強硬。

“科爾沁大汗應該知道的,大汗敢放棄與科爾沁合作是因為什麽。乞顏部的實力您是看到的,而且草原上十個部落裏面,大概五六個都會站在乞顏部這邊,如果科爾沁大汗願意撕破臉,那麽就當蘇合從未勸過。”蘇合見科爾沁大汗態度蠻橫也放了狠話。蘇合心想,你帶著女兒搶我男人,我給你條生路你還和我咋呼……

岱欽和拖婭對望一眼,紛紛在心裏為她豎大拇指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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